春寒料峭,連日陰雨,濕氣沉重,如同冰冷的手掌觸及每一寸肌膚。家鄉的早春尤其寒冷,每當這樣的日子,我總會想起那些為我準備溫暖的老物品——銅腳爐和布套包好的“湯婆子”。它們帶給我的不僅是身體上的溫暖,更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,那是對貧瘠年月中友情歲月演唱會2015的最好回報。
在寶釵過生日時,賈母得到了甜爛之食、熱鬧戲文,這樣的禮物雖然美味,但若論真正的暖老溫貧,那便是劉姥姥從大觀園歸來的那份青紗、繭綢、御田粳米、果點心以及隨身衣衫,以及那百多兩銀子的贈禮。這些都能救急又幫困,為那些在困境中掙扎的人提供了希望。
我曾經見證過一些人面臨迷途路人的求助,他們只是簡單地指引方向送上一程;或者看到暮色中的小販,小心翼翼地買下她手中的蔬菜,讓老人早些回家。即使不能直接幫助他們,我們也應該以感動的心去安慰他們,即使只能陪伴著嘆息,也算是一份關懷。
記得屠格涅夫的一次經歷,他遇到一個乞丐,卻發現自己什么都沒帶,只能緊握住他的臟手,說:“兄弟,我實在對不起,我什么也沒帶。”那個乞丐卻被深深感動:“謝謝,這已經夠了!”
提到“暖老溫貧”,常常讓我想起鄭板橋所說的炒米。那是在天寒冰凍的時候,窮親戚朋友來訪,你先泡一大碗炒米送上手中,再佐以醬姜,一小碟最足以令人感到暖意融融。這不僅僅是為了滿足肚子的饑餓,更重要的是傳遞出一種無私的情誼和關愛。
如今,在拍攝專題片《板橋家書》時,我發現他們用的并非鐵鍋炒出的炒米,而是爆米花。我解釋說清代乾隆年間有沒有爆米機,但工作人員找不到相應的情景。但這并不影響我們對于那種簡單而充滿愛意的生活方式的向往。在我們小時候,還能吃上這種焦黃色的炒米,它們不是雪白光滑,而是不規則形狀,有著獨特的地道香味。一嚼就是個嘎嘣脆,是快餐速食時代之前的一個縮影。
現在,我們可以用紅糖撒在其中,讓它更加甜美。而如果再加上溏心蛋,那就更是我國古代宴席中的一道佳肴,即將雞蛋打入開水里煮熟,然后立即取出,將半碗湯水倒入盛有炸好的干炒飯或面條盤中,再撒幾粒紅糖,就像海洋日出一般流淌自如,不留余味。這樣的享受,對于躲避寒冷的人來說,就是世間最高尚的事了。此等“暖老溫貧”,讓人銘記終生。